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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中。

[双聂]同衾 第十章

  末了,苏涉道:“怀桑,你大哥怎么样啊,会不会很凶,会不会不喜欢我?”

  聂怀桑道:“啊?你说我大哥?他不凶,他好着呢,虽说看上去有点吓人,但是口是心非,有时候还挺可爱的。”

  苏涉瞧他的神情,道:“你都不怕你大哥的?哇,真厉害,你不会挨打吗?上回来云深我值守,看见他一回,吓了我一跳。”

  “大哥很好,不打我的,不过......如果我练不好刀,他会生气的。”聂怀桑道。

  苏涉鄙夷道:“你看,你还说他好,说他可爱,生起气来不就得打你?”

  聂怀桑给他一杵子,道:“说了他不打我,他生气了的时候也可爱,总之他不打我!”

  苏涉妥协道:“行吧行吧,就这样吧。不打不打,可爱可爱。”

  聂怀桑道:“你不可以说我大哥坏话,也不许说他可爱,只能我说!”

  苏涉:“......”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竟是很快就到了清河。聂明玦彼时正在家中磨刀,见聂怀桑回来,只将那刀放了朝他走过来,眼里是满登登的笑意:“怀桑回来了。”

  此时的聂明玦早已在家中等了他许久,便难免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迫切心情,在他面前堪堪站定,就差当面哥儿俩好似的揽了他的肩膀,将他迎进屋里去了。

  聂怀桑瞧见他眼里的喜悦,伸了手将他乱了的衣襟拢了拢:“阿玦。”

  聂明玦看上去很高兴似的,看他的眼神也温温柔柔的,哪还有什么刀客宗主的凶煞模样?

  这二人在院儿里叙旧,可愁坏了门外等候的苏涉:“怀桑不是说先进去跟他大哥说一声就出来吗?怎地还不来叫我进去啊?”

  那头聂怀桑已经快被聂明玦拉进屋里去,听他说不夜天发生的事情了,他心想,不夜天城此行凶险,岂是三言两语便能说得清的?不如将苏涉快快叫进来,免得他在外面等久了,又要疑神疑鬼。

  他便对聂明玦直言道:“阿玦,我带了友人回家来。”

  苏涉甫一进门,便听聂怀桑介绍道:“阿玦,这是我带回来的朋友,姑苏蓝氏门生苏涉苏悯善。”

  苏涉连忙上前行礼道:“秣陵苏涉苏悯善,见过聂宗主。”

  聂明玦没怎么和小辈打过照面,一时不知要以何种态度去和苏涉说话,便听聂怀桑道:“苏兄不必拘礼,不过......阿玦怎么呆了?”

  是正经的话,语气却不大正经,聂明玦起了鸡皮疙瘩:“快别闹我了,把你从话本子里学的那些油腻小话儿收收,我听不得。”

  聂怀桑便老老实实地哄他:“反正我想阿玦了。”

  平日里聂明玦吃他的糖衣炮弹多了,对此也早已见怪不怪,可说到底家里来了客人,便不能再如此由着聂怀桑胡来了。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客人还在这里,怎可胡闹?”又命人收拾出客房来,让聂怀桑带着人去房里。

  聂怀桑眨巴眨巴眼睛,虽说心里还是有很多想说的话,但他也明白,在客人面前不可没大没小。于是到底收敛了些,认命地领苏涉往客房去了。

  苏涉亦步亦趋地跟在聂怀桑身后,等到距离聂明玦足够远了,才开口问道:“怀桑,你是如何看待你大哥的?我是说......除了当他是大哥,你对他可还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么?”

  聂怀桑听见这话脚下一顿:“什么意思?”

  苏涉道:“就是......你俩互相看对方的眼神和说话的语气、内容,可都算不得清白哦?”

  聂怀桑没说话。

  苏涉很担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怀桑,若是对于大哥没什么其他的想法,最好收敛些,若是继续这样下去,等大哥误会了,你很难收场的。”

  聂怀桑不置可否,只道了声“知道了,谢谢提醒”,便没了下文。

  接下来一连几天,聂明玦都没听聂怀桑再唤过他一声“阿玦”,聂明玦为此练习刀法都更为狠厉了些,往日的温和那是边了影了的都没了。

  聂家校场的弟子为此叫苦不迭。

  说回聂怀桑这边,自苏涉提醒过后,聂怀桑才当真从回到清河的欣喜里回过神来,才想起自己只是一个重生之人,而这个世界的聂怀桑本来的灵魂,还在他自己的身体里。

  更奇怪的是,聂怀桑最近开始梦游了——睡着了之后会爬起来乱逛、摸去厨房偷吃或是抱着那些古玩字画哼哼唧唧咿咿呀呀的,但是被叫醒后又对自己所做的这些事全无印象。

  等到众人同他说了那等情形,他便如临大敌一般地,将众人都遣散了,在严令禁止告诉聂明玦、并得到众人的许诺之后才稍稍放了心。

  聂怀桑将屋门锁了,又琢磨起来:前世自己并未有过梦游之症,也不曾听说过有谁梦游是去厨房偷吃东西的。眼下出了此等反常之事,聂怀桑很难不去怀疑,这是原主意识回归的征兆。

  此事不宜声张,内里是青年人的聂怀桑提笔便给那尚且是个少年人的小东西留了几个大字,还怕他闭眼睛看不见,特意在下榻之处放了块磨刀石,让他摔也得瞧见自己写的大字:同为聂二郎君莫慌。待一切处理妥当,他才美美地和衣睡了。

  待他入睡后,又过了半时辰,才见这具身体有了动作:从那榻上如同软体动物一般地爬将起来,摸了摸他那咕咕作响的肚子,咂了咂嘴,心急地下了榻来。果不其然被那磨刀石绊了一个趔趄,实打实地摔在桌案前,摔了个半梦半醒,半睁着眼睛去瞧青年聂怀桑留下的字。这少年灵魂似是从未见过如此离奇之事,只当是他身边的小厮又拿他寻开心。奈何肚子又饿得咕噜咕噜叫了,便顺应着本能,一瘸一拐地跑去厨房找吃的了。

  他这惯犯又去厨房,那厢厨房的管事以及一众丫鬟小厮早早地便在一旁的草丛埋伏好了,就等看那梦游的聂二。

  “来了没呀?”小丫鬟趴在假山后,轻声催促着漏了半个头在外观望的小厮。

  那小厮观望半天,也等得不耐烦:“没呢没呢,今日来的怎么这么慢,平日里一盏茶之前就该来了......”

  他这还在念叨,便听在另一头望风的小厮说道:“来了来了!”

  众人忙将灯笼中的烛火吹熄,探头瞧打那西廊来的聂二郎君。只见那郎君如饿死鬼一般走的飞快,只是今日与前两日不大相同,似是有些跛了脚,走起来一瘸一瘸的。

  那胆大的丫头此刻戳了戳那管事的:“宋主管,二少爷这腿......”

  那主管道:“怕不是来的路上摔了,明日估摸着得请郎中。”看那人影走得近了,主管又向众人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表示不可暴露。众人点点头,老老实实地收了声。

  只见那少年人大剌剌地入了厨房,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了桌上热腾腾的一碗清汤面。少年也不做多想,只道是哪个厨房内的管事怕他饿,好心给他做上的。

  众人见他进了门,胆子又越发大了起来,那丫鬟道了句:“宋主管还给二少爷煮了面啊,宋主管真是人美心善,我们都想不到要给二少爷准备些什么吃食呢。”

  那宋管事眉心拧了拧,道:“可莫要往洒家身上插科打诨,你这小丫鬟平日里瞧着安静,嘴子倒是碎的很。”

  要说这宋管事平日里也是常看那路边卖的杂书的,武侠志怪更是看得不少,嘴里便时不时吐个新鲜词出来,那一众没读过几页书的丫鬟小厮平日里不敢与少爷撒野,便跟宋管事这里越发熟络起来。

  那聂怀桑在屋里将一碗面下了肚,却还是感觉饿,便招呼道:“老宋——”

  宋管事抹了一把汗:“这怕不是还没吃饱,又要叫我去做了。”说完便从假山后出去,进了厨房,又给小少爷煮了碗面。

  聂怀桑吸溜吸溜地炫完了整整三大碗,才终于感觉不到饿了。又想起出门前那绊摔了自己的磨刀石,和那毫无印象的一幅大字,拽着宋管事问了一大堆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比如今夕是何年,明日有什么出行事宜......害得老宋脑子转不过弯来,险些泪溅当场:“少爷我就是个做饭的......”

  聂怀桑见他为难,便闭了嘴。却听门口传来声响:“怀桑这是失忆了?”

  他听这声音耳熟,一时却又想不起来,便回头去看。这一看,可将他吓了一跳:“你你你你怎么在这?”

  那苏涉道:“不是怀桑要我来的吗?”

  老宋是个仆从,万万没有听主人与客人谈话的胆子,又瞧着自己夹在中间太尴尬,便在事态变差之前脚底抹油溜了。

  少年人只觉尴尬,又不记得这人名姓,更别提邀请对方来自己家做客这一说。如今没了话题,又生怕自己说错话,便习惯性地将手揣进袖袋里,正思忖着如何缓解气氛,手指便摸到了袖袋里一个滑溜溜冰凉凉的东西。只见少年人变了一副脸色,神秘兮兮道:“我这里有些好看的......”

  苏涉抱着手靠在门上,作为一个少年人,虽说摸不清聂怀桑半夜又搞的什么把戏,但还是被他这副模样吸引了注意力:“什么好看的?是新话本哦?”

  聂怀桑挑眉:“哎哟,什么新话本,比话本还刺激~~~”

  苏涉咽了咽口水,终于凑上前来:“到底是什么?”

  只见那聂怀桑将袖袋里那物什拿出来,往他身上一丢,转头便飞也似地跑了。

  苏涉顾不得去追,只接了那东西攥在手里,定睛一看——亲卫令牌。

  可怜那青年聂怀桑还在睡梦里,并不知道他这犹豫半天没给出去的、自己手工打造的第一块令牌就被小糊涂虫当成逃亡神器给用了。

  那厢苏涉拿着这令牌,心想:“这聂二是要他当他的亲信侍卫?”该说不说,这苏涉自打遇见聂怀桑,那个脑子就像是中了恋爱脑一般,脑回路越发清奇。这会儿,又在忙着给聂怀桑立人设的苏涉正捧着令牌傻笑:“呀,还从未有人与我交好到要我做他亲信的地步......这几日怀桑避着不见我原来是去忙这个了吗?”

  若是青年聂怀桑醒着,一定敲爆他的狗头,并怒斥他是个受虐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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